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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卿三冬暖,不畏岁月寒

03


蓝曦臣×润玉【拉郎】


⭐幼儿园文笔

⭐ooc预警

⭐病弱玉

⭐不懂医,文中医学相关莫深究


蓝涣身为一宗之主,幸而这段日子族内族外都风平浪静,除了几本报表和偶尔弟子犯事需要处理也没什么大事,蓝涣这才能有时间为润玉疗伤。

奈何润玉情况特殊,蓝涣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伤者,医术古籍上也找不到类似的情况,因而一连半月对润玉的治疗还停留在施针舒缓,对于彻底医治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不起作用。

还有,润玉每次入睡不多久便会被噩梦惊扰,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次次都是在身体的剧烈抽搐和蔓成一片的泪痕中醒来,蓝涣诊过脉后发觉每次梦魇后润玉的身体都会虚弱一分。

蓝涣也试着点过安神香,可那香本是助眠之用,有了那香润玉反而陷得更深,甚至有了醒不过来的倾向,于是这安神香只得停了。

自打经了上次的事,蓝涣无奈之下便将铃铛用细线绑在润玉的手腕上并且留一缕灵识在铃铛上,只要他发作,蓝涣即使在主卧睡着也能得知,能立刻赶来查看。


润玉对于蓝涣的态度没有多少改观,大多数时候都是睡着,即便醒来也装作睡着的样子不理会蓝涣,连前几日偶尔听到的那不经意间发出的嘶哑的声音也不再能听到,除了夜里梦中能听到几声之外白日连嘴也不愿意张,喂药依旧是靠强灌,若不是身子动不了简直想要把蓝涣精心找好穴位刺进的银针拔出来。

可润玉也发现那位蓝涣公子好像脾气很好,自己这般居然还不气恼,每日施针不说,还一日两次帮自己活动筋骨,细细按摩,甚至还打水帮自己擦脸,而且每次从不堪回首的梦境中醒来身边总缭绕着檀香。

习惯是很可怕的,久而久之,润玉对这位蓝涣公子生出了一丝好奇,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也在不知不觉间对那股檀香气产生了莫名的依赖。


夜里,蓝涣理了整整一日的事务又翻阅古籍直至子夜,刚走到床边准备更衣,忽的铃铛里的那一缕灵识又来了动静。

蓝涣赶到次卧一看,床上的人果然再次发作。冷汗濡湿了额前的发,薄唇徒劳的一开一合,似是在急切的呼唤着什么却没有任何声音。

蓝涣伸手试图摇醒润玉,可手才触到润玉的胳膊袖子便被润玉紧紧攥在手里,不住地往自己的方向拉。

蓝涣一方面惊喜于他的胳膊居然可以活动了证明多日来的施针和按摩没有白费,另一方面也急于把人从梦境中解救出来。

连摇带晃了许久润玉才缓缓睁眼,逡巡的眸子还带着泪光,蓝涣点了点他的手背,示意他松开自己的袖子,这才写字给他,“已经醒了,无事,莫怕。”

蓝涣正要起身去打水给润玉擦擦汗,可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居然发现润玉费力的抬起胳膊伸向一片虚无,似是要留住什么。


润玉从梦中醒来,梦里母亲的尸身倒在自己怀里,没有一丝温度,一如布星台的寒夜,好似洞庭湖的湖底。

闻到熟悉的檀香没由来的心安,那炙热的掌心附在自己的胳膊上带自己逃出梦魇,带着暖意的指尖告诉自己无事,为自己驱散了寒霜,可只在留下几个字后只消一瞬那温暖竟消失了,连那股檀香也变得若有若无。

就那么一瞬,润玉慌了,将一身的力气都用在床边的手上去探,留住这份心安的念头占据了润玉整个脑海。

可转而一想,自己本是要死的,变得和母亲一样冰凉,那才是自己的归宿,何况这份温暖原本就不属于自己,又怎容自己贪恋?

自作多情的事一生一次就够了,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半空中的手臂慢慢下垂,可还没有挨到床就落进了那熟悉的,炙热的手掌。

润玉的手被蓝涣稳稳接住,带着薄茧的指尖写道,“公子可是要找在下?有何需要吗?”

润玉一愣,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居然被看到,还能得到想要的回应,惊异之余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

慢慢翻过蓝涣手掌的动作,润玉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润玉?这是公子的名吗?”

润玉轻轻点头,无神的眼越过蓝涣落在他身后的某处,又艰难的写“多日来劳烦公子,但在下无意苟且偷生,不劳您费心医治,放我自生自灭便好”,随即抽回了手,重新闭上眼睛。

见人重伤却不医治,还要放他自生自灭?

蓝涣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蓝涣重新拉回润玉的手,许是气他这般轻易便抛弃生命写字也有些急,“公子万不可有这般想法。我虽不知公子际遇,但也猜得出您过去的日子并不好过。如若这是您选择放弃生命的理由,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好一个亲者痛仇者快!

润玉暗嘲,与他而言,这世间早已没有亲者,所余皆是仇者。

锦觅,旭凤,彦佑人人都言自己阴狠,说是恨之入骨也不为过。

润玉睁眼,虚无缥缈的目光毫无焦距,却又像是凝视着虚散在空中的悲哀,“这世间,已无亲者。”

“只要公子打开心门,亲者总会有的。”

这些个字每一笔每一划都似是刻在润玉掌心一般,灼的润玉一颗心都是滚烫的。

亲者,还会有吗……

即便是有,也终会像曾经的母亲旭凤锦觅彦佑一样以不同的方式离自己而去吧。

得到后的失去总是痛的刻骨铭心,润玉深有体会。

润玉轻笑,笑得凄美决然,在蓝涣手心上写了“不需要”三个字。

这笑太过刺眼,竟晃得蓝涣眼睛一酸。

“公子遭遇了什么?可否说与在下?”

润玉的神色已经不是不悦二字能概括的,给蓝涣留下来“与你无关”四个字就抽回了手躺好,除了胸口微弱的起伏,眼前的人当真和一具尸体没什么分别。

蓝涣也懊恼自己说错了话,那话不亚于揭别人的伤口,何况是对着情绪本就不稳的人。

而且二人现在或许连相识都算不上,又怎么能问这般深的问题。

蓝涣本不是这般说话不知分寸之人,只是他着实想帮这位润玉公子才一不留神写出了内心所想,这可真是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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